小时候很淘气,野地、田间、村路、胡同我们尽可找到因地制宜、就地取材的玩乐方式。
那时候麻雀很多,但是爹爹妈妈告诉说“春天和夏天的麻雀吃虫子,肉不能吃。”于是我们这些孩子。春夏之际也就寻求玩别的,麻雀嘛,自由飞翔、生蛋、孵子吧,我们也来个“休雀养生”。
深秋,麻雀一个春夏都吃得胖胖的。这时庄稼也都收割垛在了场院里。这可是麻雀的极好的“食堂”,数百只麻雀落到上面“大快朵颐”!这也是我们猎杀麻雀的好地方!我们学着大人的样子,提着一根鞭杆、鞭绳各有两米上下的大鞭子,弓着腰拉着大鞭子偷偷地顺着庄稼垛,“潜伏”而行,躲过麻雀警惕的眼睛,来到事先观察选定的有利打击“敌人”的位置,双手握住大鞭杆,以最快的速度,挥起大鞭子,来个“现行打击”,朝着“敌人”密集的阵地抽去。顿时,少则一两个,多则五六个麻雀中鞭身亡,有的没击中要害,落到地上还扑拉翅膀,我们可没有“优待俘虏”的政策,就笑哈哈地提着鞭子赶过去,再行补鞭,直到死亡!
冬天,下雪以后,那又是好机会。我们扫开一块雪地,撒些糠麸米粒,把一块宽木板或是饭桌子当作“压拍子”,用根小棍支起来,小棍上摔根细绳子,用手牵着,躲在门缝里,待麻雀入内觅食,就突然一拉,小棍离开,“压拍子”落地,贪食、不及撤退的麻雀毙命!
我们还用铁夹子打杀麻雀。用铁丝盘撝成两个大小相等的半圆,再镶卷个中轴,再做个便于拿挪的小圆形把手,在半圆的边缘两端缠绕上细钢丝做弹簧,再设计一个能控制夹子开关的小机关,上面用小绳线穿拴一两个诱惑麻雀啄食的麻籽。扒开一块雪,埋好夹子,让连着机关的麻籽露在外面,麻雀见了一啄,就会触动机关,两个被弹簧作用的铁丝半圆突然犯合,恰巧卡住麻雀的脖颈。不过,麻雀早就锻炼出和人类斗争的警惕,我们也叫它“大家贼”。包括下压拍子,有一点点破绽,比如压拍子的拉绳过粗,铁夹子诱饵的人为痕迹,麻雀一经看出来我们的“雕虫小技”,那是万万不会上当的,宁肯饿肚子,绝不做“鸟为食亡”的馋鬼,我们很多时候是无功而返。
我们还有另外的方法。我们发现,每每夜晚,麻雀总要回自己的窝。长期的生存本性,麻雀绝不接受人类的驯服,对人类处处防备。就连窝也筑在又高又险又隐蔽的地方。那时的农村都是草房,或五或七根檩子,檩头都要伸出大山墙一尺上下长,恰恰和房笆苫房草形成一个三、五寸的空间。于是那里就成了麻雀防风、避寒的窝窝。麻雀还有个特点,一到晚上眼睛看不出去,我们称之为“雀蒙眼”。这就给了我们便利,我们几个小伙伴,扛着梯子,拿着手电,挨着房舍搜索。电筒光一照,我们很轻易地就能发现麻雀,麻雀明明知道自己处于危险境地了,但是由于晚上看不见,很多是不逃跑的。我们就悄悄地竖起梯子,再选一位胆大有经验的伙伴爬上去,两只手同时照着檩头一扣,一只肥硕的大麻雀就乖乖地就擒了,掐住它的脖颈,不一会就没命了。虽然这种方法我们抓获许多麻雀,可也有让它们溜掉的时候。有的麻雀被惊扰,为了逃命,看不见就乱飞。一旦飞起来,我们就只好“望雀兴叹”了。
抓到的麻雀。我们回到家就是一顿荤腥。少时就在火盆里烧。大约一袋烟工夫,那麻雀的肉香早就扑鼻而来,那粗粗的大腿,厚厚的胸脯,嚼起来真香啊!最快乐的是弄得多了,20多只就可以把肉拆下来包饺子!那时很少吃到肉,自己能为一家人团团围坐包上一顿肉馅饺子提供肉馅,别提多快活了!
不过今天开来,那时也太过残忍。麻雀这小生灵应该有自己的的生命权啊,不知何时麻雀能和人类友好相处,不再那样对人类警觉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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